晚饭吃得早,姚黄从水雾缭绕的浴桶里出来,才刚刚酉时五刻。
柔和的灯光映在王妃被热气黑红的脸上,除了脸颊上的两团绯云,连白皙的颈子都透着薄薄的桃粉。
阿吉一边用力帮王妃绞干头发,一边小声哼哼:“王妃这么美,王爷还舍得连着好几晚都不过来,也算是一种大能耐了。”
姚黄暗道,惠王爷的确有大能耐,但于是否贪恋她的美色无关,而是能耐在无论他想要什么,惠王爷都极其能忍。
对永昌帝,惠王爷想要差事却不愿开口。
对美王妃,惠王爷想要同床却非要等到定好的日子,或是王妃主动把他推过去才行。
前者是惠王爷跟永昌帝的父子关系不够亲近,至少在惠王爷这里父皇重在“皇”子,他被重重规矩束缚住了。她这边,惠王爷既矜持又脸皮薄,只有把她弄得神魂颠倒了惠王爷才能彻底放开。
姚黄以前没接触过这种性情的人,可惠王爷又是王爷又是残疾的,别的方面全没得挑,姚黄便懒得跟他计较。
烧着地龙的内室暖如春,姚黄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长发坐在拔步床内,捧着白天新买的话本看。
翻了几页,外面有了动静。
姚黄下了床,披上备在一旁的斗篷,一边打结一边往外走,来到堂屋,青霭也推着轮椅到了门口,轮椅上的惠王爷居然穿了一套绛红色的蟒袍,腰系玉带,再长了那么一张衿贵且清寂的脸,一个照面竟把姚黄给唬住了,莫名害怕惠王爷要来罚她
什么。
枕边人都如此,今晚守夜的百灵更是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。
赵?看眼王妃,解释道:“明早直接从这边出发。”
逢朝会的日子他寅时就要起来,那时候王妃睡得死死的,即便他要王妃看他穿裤子,王妃也睁不开眼睛。
姚黄恍然大悟,替百灵问:“也是在这边洗漱?”
是的话,百灵得提前准备好热水。
赵?摇头。
姚黄便接过轮椅,推着惠王爷去了内室。
夏日汗多,折腾过后擦拭也方便,天冷了就懒得动了,汗也没那么重,姚黄提前预备了四条巾子,夫妻俩各两条,夜里简单擦擦,白日再好好洗洗。
把惠王爷推到床前,姚黄识趣地问:“我去熄灯?”
赵?点头。
姚黄多扫了一眼穿得威风凛凛的惠王爷,再退出拔步床外,放下最外面的帐子挡住惠王爷的身影,一一熄了灯,顺手将解开的斗篷搭回架子上。
她还假装去净房走了一圈,出来后床内已然没了衣料摩擦的声响。
进了帐子,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,姚黄发现惠王爷竟然背靠在床头。
姚黄刚要从他脚底那边爬过去,就听他简单道:“过来。”
姚黄贴着床沿坐在他旁边。
赵?伸手,托起王妃披散的一缕长发:“还没干?"
姚黄:“是啊,冬天干得没那么快。”
赵?:“为何还要晚上洗?”
姚黄瞪了他一眼,微微低头道:“我倒是想上午洗来着,吃完饭看王爷那么想竹子,我也突然特别想我哥,再加上昨日才洗过,就直接出门了。”
并没有想竹子的惠王爷选择沉默,握住王妃的手腕,带着她坐到他怀里。
这样的黑暗以及在黑暗中抱住她的惠王爷,都是姚黄熟悉的。
可她的呼吸还是乱了,并且很快就小声地呜咽起来,她早该记得的,把惠王爷恶狠了,吃亏的是她。
头发干得真的很慢,姚黄直接趴在惠王爷的肩头歇了一会儿,等惠王爷歇好了,他让她转过去。
反正谁也看不清谁,姚黄随他摆布,误打误撞的倒也是预想之外的好法子。
姚黄看不到惠王爷,但她能看见惠王爷那两条再也无法自己动弹的长腿,多能耐,中裤还在呢!
姚黄羞恼得去拍他。
惠王爷顿了一下,很快就决定随王妃去了,与其让她到肩背再被人瞧见,腿倒是可以随她祸害。
好不容易王妃的头发终于干透,王妃的腿却麻了,可怜巴巴地歪倒在被子上,把罪魁祸首惠王爷当小太监使唤,她指哪他就得捏哪。
等王妃的腿不麻了,惠王爷竟又压了过来。
姚黄:“......王爷就不怕误了明早的朝会?”
赵?:“不会误。”
姚黄:“随你,反正只欠你三晚,这回完了今晚王爷不能再打扰我睡觉。”
赵?:“......我以为,今晚补的是十三那晚,十六、十九哪天补还有待商议。”
姚黄:“......”
姚黄很渴,顾不得发软的手脚也要走出帐子给自己倒碗水喝。
赵?躺在床上,见王妃用火折子点了一盏灯,还托着灯凑过去看漏刻,他哑声问:“什么时辰了 ?"
姚黄瞥他一眼,道:“丑时三刻,王爷只剩一个时辰好睡了。”
心里多少有数的惠王爷:“......我可以让你的丫鬟进来再报一次。”
姚黄这才说了实话:“亥时四刻多一点,王爷赶紧睡,还能睡三个时辰。”
或许是之前饿了太久,今晚惠王爷光贪多了,没想次次都要收了她的小命。
赵?:“给我倒碗水。”屋里烧着地龙,容易犯渴 -->>
98、098